校 园 往 事
校 园 往 事
梁亦宁
记忆有时并不会随时间的流逝而冲淡痕迹,反而会沉淀在心灵中,历久弥新。
小琴房
提起小琴房,学院里的很多年轻人恐怕都已记忆模糊,或根本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。然而小琴房却是我由学生迈入社会的第一个转折点,在小琴房里生活的大约一年半的时间,就像一道不可磨灭的印记,深深地刻在了我的心里。
那时在学院的西边,大约是现在音乐厅的那个位置,有一栋“E”字形小平房,那就是艺校时代音乐专业学生们练琴的地方。我来的那一年,这排琴房改成了单身宿舍,于是我成了第一批、也是最后一批入住小琴房的老师之一。
走进小琴房,是一条东西向的长长的走廊,由于年代久远,显得非常幽深。走廊的南边是一字排开的一溜儿小门,我住在走廊中间的第9号。屋子非常小,大约不足4平米,且由于专业的需要,每间屋总有一面墙是斜的,所以整间屋子呈现出不规则的梯形。我猜想这就是小琴房之所以得名了。
那时,刚刚大学毕业的我对未来充满了希望,住在这样简陋而狭小的屋子里,却也并不觉得沮丧,反倒感觉实现了儿时想要拥有一间自己的小屋的梦想。
小屋里的生活单纯而质朴,充满着温情与浪漫。和朋友聊天至深夜;相约远足春游;一起去蹦迪,释放青春的活力。记得有一段时间学院在搞基础建设,小琴房外就是工地的工棚和食堂。夏天的时候,天气太热,房间的窗户就整天地开着。一日黄昏,我坐在床边看电视,一个片子非常感人,屋里的我不禁泪流满面。回头一看原来窗外已坐了很多人,在和我一起观看,而且也都在抽泣,屋里屋外哭成了一片,那场景现在想来都令人难以忘怀。
就是在那里,我放飞了自己梦想,也记录了自己的欢乐与泪水;也就是在那里,我开始学着独立生活,开始结识许多新的朋友,开始了我独自面对的人生。
礼堂时代
我刚来学院时,还没有音乐厅,工会组织欢迎新教工的联欢会,就在礼堂里举行。看到各专业的教师们在台上表演着丰富多彩的节目,那样投入,那样放松,我的内心也受到了强烈的感染,完全没有了刚到这里时的那种陌生感。
那时,全院所有的大型活动都在校园中央的这个礼堂进行,什么迎新晚会,各种舞蹈、音乐类的专场演出,学生活动,大型会议,甚至周末电影都在这里放映。礼堂就像一个制造欢乐的源泉,凝聚着众多的老师和学生。那时候,礼堂里一举办活动,学生们就会像潮水般涌来。记得有一年,几个热爱音乐的学生自发组织了一场现代音乐会,水彩画的海报吸引了众多的观众,礼堂里挤满了人,甚至墙壁的两侧都贴满了学生。那火爆的场面不亚于港台歌星的演唱会,至今让人记忆犹新。
礼堂里最大的活动就是每年的元旦晚会了,学生工作处和学生会差不多要准备一两个月的时间,选拔节目,进行排练。晚会的节目质量自然没得说,就连与观众的互动也设计得精妙有趣,让人难忘。每年的元旦晚会总会有校园明星脱颖而出,成为大家谈论的焦点。
不过随着学院的发展,礼堂已明显不适应日益增多的教师和学生的需要,礼堂完成了它的历史使命。在学院40年校庆的前奏曲中淡出了人们的视野,为设施更完善、功能更齐全的音乐厅所替代。
编辑部的故事
那时编辑部在办公楼四楼的422室,房间很大,阳光透过宽大的玻璃窗照射进来,窗台上的迎春花在阳光中怒放。我们被满架的图书、杂志和报纸所环绕。这里有德高望重、学识渊博的文艺界老前辈,也有勤奋努力、才华横溢的中青年编辑,融入这样的集体让我感到像是来到了一个大家庭。
老前辈们不仅耐心地教导你怎样做事,并且放手让你大胆地去工作。在同事们的共同帮助下,我很快就进入了工作状态,并开始独立编辑院报的一个版面了。当散发着油墨味的新报纸展开在自己面前时,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成功与喜悦。
编辑部里的工作是紧张而有序的,约稿、改稿、排版、校对,每个环节都需要一丝不苟,我们认真工作的成果是,连续几年报协进行的全区报纸质量评选中,我们的报纸都是第一,我们也常常为之而骄傲。
编辑部里的气氛总是活跃的,智慧幽默的人生感悟,轻松愉快的社会评点,我们常常一边开心地大笑,一边会心地思索。各种思想在这里碰撞,各种观点在这里汇集,编辑部也因此而成了人气很旺的地方。爱思考,爱写作的老师和学生们经常过来坐坐,有了新的想法,也愿意过来聊聊,这里仿佛成了师生们心灵的家园。
编辑部里成长着四季常青的绿色植物,我也在这美好的环境中慢慢地成长。编辑部里没有发生过什么惊心动魄的大事,但在我心里,那里的点点滴滴都是故事。